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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走個路也被劫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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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罪無可赦!”趙輕閑站起身來,俯視著唐豆,“身為一個妃嬪,你果然是不合格的。”他搖了搖頭,似乎唐豆果真是無藥可救。

唐豆只管跪在地上,求恕罪。

“昨晚上……”他頓了頓,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問下去。說怎麽睡著的?哪有人不記得自己曾經的行為呢?這樣問似乎不太妥當。

“昨晚上皇上太困了,臣妾也太困了,俱都昏昏沈沈睡著了,”唐豆大膽地擡起頭來,“許是有些風寒,所以臣妾也記得不太清楚了。”她頭上的青紫隱約,顯然還沒有治愈。

這一瞬間,趙輕閑的眼神晦澀難明,他定定地瞅了半晌。最終不置可否,便由著宮人伺候更衣洗漱。唐豆也盡職盡責地幫著趙輕閑,做足了妃嬪的本分。

出了夕顏殿,一晚上消失不見的左連袂像是影子般,綴上了趙輕閑。

“你覺著唐選侍知道些什麽嗎?”趙輕閑上坐輦前,側過身子問了左連袂一句。

“許是不知道,許是知道。”左連袂面無表情,緩緩答了一句,便不再言語。這事兒,還是由皇上自己判定的好。

趙輕閑踏上坐輦,一路上沈吟不語,若有所思。

不管怎麽說,到底是她救了他,他也救了她。這條小命,暫且留個幾天吧。

唐豆心驚膽戰地在夕顏殿等了許久,也沒有等來趙輕閑讓她自盡或是轉移的消息,這才稍微放下來心,看來趙輕閑是相信她的說辭了。只不過這事兒能有一有二,若是再來第三次,怕是小命不保了。她是不是得想個辦法,不再侍寢呢?這成了困擾她一天的難題。

早晨照舊是去了鳳棲宮請安,宛香陌看到唐豆時候,臉上的熱絡是顯而易見的。她像是一朵溫室裏的小白花,只將自己的溫柔展露給值得的人。對待其他的人,總是一副怯弱的模樣,對待唐豆,則是歡喜而溫柔的。

唐豆在後宮裏算是酷到沒朋友了。以前是將自己隱藏在角落,不思進取,如今落的孤單一人,有了新朋友,她自然是開心的。

兩人便坐在一處,偷偷地說下悄悄話。宛香陌顯然也是聽說了唐豆晚上要來打掃鳳棲宮的消息了,一臉的同情之色,“皇後娘娘怎麽就在那個節骨眼上提起你了呢?這下可好,反而要晚上來了。”

因為宛香陌的抱怨,唐豆心裏反而舒服了幾分,她笑道,“我可以在用過晚膳來,倒也不算是太晚了。再說當日能留得命在,也是皇上的仁慈了。”

宛香陌想了想,也不禁笑道,“也是,就憑你在皇上鞋下面抹紅豆糕的事兒,足夠你進冷宮了。”

兩人竊竊私語,時間倒也過得飛快。待散了後,唐豆便獨自回了夕顏殿。此時陽光正好,庭院內一片生機。唐豆在寢殿裏看了一會兒話本,便聽到佩瓔急忙忙進門的聲音。

“怎麽了?”

“皇上那邊差人來了。”佩瓔一臉的喜色。

唐豆倒是被驚駭地臉色發白,不會是皇上發現自己發現了他的秘密,於是要賜死她的吧?

“佩瓔,”她顫顫巍巍地看向佩瓔,“你我主仆一場,我沒有什麽能送給你的……”說著,她開始往梳妝臺那邊走,“唯有一些首飾還能給你留下……”

“主子?”佩瓔看著唐豆匪夷所思的舉動,納悶道,“皇上給主子請了太醫來,主子這是要做什麽?”

唐豆顫抖著打開首飾盒子的手登時卡殼。她頓了頓,泰然自若地將首飾盒子放好,手指撫了撫發鬢,“走吧。”

佩瓔撲哧一笑,“太醫已經到了,主子先讓太醫進來吧。”

“嗯。”唐豆淡淡應了一聲,看著佩瓔出去了,這才垮下臉來。剛才好像丟人丟大了。

張太醫是個老太醫了,常給皇上請平安脈。佩瓔看到張太醫的時候,滿臉的喜色是這樣不住的。這意味著,主子很是招皇上喜歡。

張太醫穩穩地把了脈,這才用手摸著下頷的發須,“娘娘身子並無大礙,只有有些風寒的預兆,微臣給娘娘開一副方子,抓藥吃了便好了。”

“如此有勞了,”唐豆謝過張太醫,他便去寫了方子,這才告辭而去了。

唐豆怎麽想也沒有想到趙輕閑給自己找太醫來看病的目的。這種摸不到實情的感覺不禁讓她感覺有些沮喪。到藥端來時候,她更加沮喪了。

因為她發現,昨晚上皇後娘娘賞賜的糕點盒子不見了。她一路上牢牢地抱在懷裏,偏偏最後為了救趙輕閑,將盒子都忘記了。如今再去尋找,大概也尋不來了。

藥的苦澀浸透身體,這讓她不禁有些恍然。

用過晚膳,唐豆打起了精神,便要去鳳棲宮掃撒。此時皇後娘娘已然用過了午膳,正在內室休息。唐豆自個拿著工具去了大殿,過了不多會兒,夏煙果然奉了一盤糕點放在了桌上。

果然,她的吃貨名頭是摘不掉了。唐豆一半是訕訕,一半是感激的笑。

天色擦黑時候,她便從鳳棲宮回去了。手裏還捧著夏煙包裝好的糕點,這讓她感到很滿足。

天色有些昏暗,她走的愜意。不多時,便見一輛馬車從遠處行了過來。單看馬車,看不出來裏面是誰。唐豆想了想,還是準備放緩腳步給馬車讓個道兒。

哪知……腳下的一塊地磚翹起來了,唐豆一個不覺察,腳尖勾上地磚,身形不穩,便直直地趴在了地面上。

縱馳的馬險些要踏在唐豆身上,一雙有力的手提起了韁繩,險險地將馬車停了下來。唐豆以手抱頭,已經不敢想象後果了。

過了許久,馬蹄沒有落在自己身上。這讓她有些迷茫,沒有死?

她飛快地爬了起來,只看到一個駕車的太監,而被風微微曳過的小窗。不,還有馬車大開的門,趙輕閑七倒八歪地倚在門邊上……

看到唐豆傳來的目光,他的臉色更黑了。努力地直了直身子,探身對唐豆惡狠狠說,“不許告訴任何人我在馬車裏,知道嗎?”

“嗯,”唐豆楞楞地點點頭。在這一瞬間,她好像看到了馬車裏還有昨晚上隨著趙輕閑的黑衣人。

莫非……皇上要與黑衣人私奔?

這個想法讓她有些別扭,低垂下眼睫,“皇上,國家大事要緊,千萬不要為了兒女情長……”

她的話語沒說完,便紅了臉。趙輕閑皺了皺眉,沒聽懂她在胡言亂語什麽,直到她的目光一直在他和左連袂兩人身上徘徊,他才哼道,“不是你想象的那樣,朕有要緊事兒辦,這話誰都不能說出去。否則,小心你的小命!”他的話語透出冷意,顯然不是說說而已。

唐豆縮了縮脖子,“是,臣妾一定閉口不言。”

趙輕閑重新回了裏面,唐豆識相地站在一旁,等著馬車駛過去。車軲轆轉了幾圈,卻又悠悠地停了下來。

唐豆皺眉,他在搞什麽?正想不管不顧地走開,駕車的小太監已經一溜煙地跑到了唐豆的面前,“主子,皇上喚您呢!”他面目討喜,顯得極為機靈。

唐豆不明所以,跟著到了馬車邊,馬車裏靜悄悄的,並沒有人說話。“皇上有何吩咐?”她耐心等了等,車裏還沒有人回話。

須臾,馬車的門開了,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探了出來,做出邀請的姿勢。

唐豆遲疑了一下,認真地想了一下逃跑的可能性……

小太監目光炯炯地盯著她,探出來的那只手不耐地晃了兩下。唐豆最終還是乖乖地搭上了手,老實地上了馬車。

馬車內不像是外面顯得那麽逼仄,裏面裝飾豪華大氣,非常符合趙輕閑一向奢華的性格。唐豆進了馬車,便將自己縮在角落。她總覺著,跟趙輕閑在一起並沒有什麽好事兒。

反常的是,趙輕閑與左連袂也並沒有說話,沈重的氣氛緩緩壓下。唐豆只好低垂下頭,發呆似的看著自己的腳尖。

她並沒有看到,趙輕閑看著她的目光,已經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了。

馬車疾馳,快到了城門時候,左連袂低沈的聲音響起,“小安子,慢些。”

“誒!”小安子利索地應了一聲,馬車的速度便減緩了下來。

城門處有禦林軍晝夜防護,端的是守衛森嚴。面目討喜的小太監駕著馬車,緩緩到了門口。

“站住!”禦林軍遠遠地喊了一聲,小安子便把馬車放緩速度停了下來,笑道,“侍衛大哥,這是腰牌。”

侍衛接過腰牌仔細看了看,確認無誤後,這才說道,“將馬車打開。”

小安子嘿然笑了一聲,從腰裏掏出另一塊腰牌道,“拱衛指揮使司出去辦案。這馬車裏有重要的證物,不能查看。”

侍衛接過腰牌,掃了一眼神色便收斂了。他謹慎地瞅了幾眼,這才畢恭畢敬地將腰牌還給了小安子。他揮了揮手,示意周圍人放行。

馬車緩緩行駛,唐豆自然在車裏聽到了全部過程。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,到了黃昏,拱衛指揮使司的左大人竟然要和當今的聖上同乘一輛馬車,瞞天過海地出城了。

最為坑爹的是,自己因著一塊翹起的磚頭,便搭上了這麽奇怪的一輛馬車。她忍了又忍,終於忍不住道,“皇上,這是要去哪裏?”

趙輕閑涼涼地看了她一眼,“沒有皇上,喊我顧爺。”

“是,”唐豆忍氣吞聲,“顧爺,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?”

“你沒必要知道。”趙輕閑極其高冷地回答了一句,便饒有興致地挑開窗口,看向外面的景色。

此時已經到了繁華的地段,外面的喧鬧聲穿進馬車裏,唐豆也不禁有些心癢癢。於是斜眼看了趙輕閑一眼,準備悄悄挑起這邊的看……

“放下來,”趙輕閑身子未動,卻像是看到了所有的情況一樣,“朕的女人可沒有拋頭露面的道理。”

只是看一眼,哪裏是拋頭露面?趙輕閑典型的沒事找事。唐豆憋了一肚子氣,索性不跟他說話了。

而馬車卻沒有如唐豆預料的那般在繁華處停下來,喧鬧聲越來越遠,漸漸的,什麽都聽不到了。

他們似乎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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